宛如梦魇般在脑海中徘徊,吸引着每一位观赏者的目光--金沙用他的新作品《包斯的预言:The Truth 2020》,向魔幻超现实主义先驱--尼德兰画家耶罗尼米斯·包斯致敬,以崭新的角度诠释了原作复杂的幻想元素与意境语言。
《巫师》(The Conjurer)完成于十七世纪初期,由包斯本人或其工作室成员绘制。画作表现了一幅栩栩如生的行骗情景:一位江湖骗子立于画面右侧,表演杯子与球的游戏吸引目光,不但由此转移了画面左侧的围观人群的注意力,还成功蒙蔽了画面的中心人物--被他骗取了钱财的受害者。包斯通过对普通罪犯如何诱骗短视之人的刻画,生动的揭示了人性的盲从与轻信和内心的浮躁与空虚,恰与十五世纪包斯家乡的一句著名谚语不谋而合:“最愚蠢的人莫过于犯蠢而不自知”(No one is so much a fool as a willful fool)。
这个核心理念体现在金沙的作品中,《包斯的预言:The Truth 2020》作为一则警示寓言,在新冠病毒流行的当下为身心健康都饱受摧残的人们敲响了警钟。
在创作形式上,金沙不同于包斯的橡木画板与油彩,采用绢本水墨和中国绘画的色彩来展现独具魅力的画面,他用令人惊叹的线描技巧勾勒出两位而非一位巫师的形象,他们呈镜像般的对峙,头戴面具,黑色墨镜,身着中世纪服装,却没有实际的躯体。
两个人物位于在一条倾斜的长桌的两端,凝视着他们抛在空中的骰子。一条细长的白线穿过两个骰子与一本位于画面中央,在两盏悬空的外科手术专用灯光照之下的真理之书相连接。或许,只有最终的赢家才能得到书本,揭开关于灾难源流与如何控制的方法;也或许,这本就是一场没有输赢的赌局。
在向两头倾斜的桌面下方,有一条分为三部分的装饰长卷,每块被分割的画面都绘有中世纪黑死病的图像,象征着一个关于瘟疫的传说。三幅画面中的主人公都是死神医生--这位在中世纪传说中的恐怖角色,家喻户晓,据说他是瘟疫的主宰,预示着灾难与死亡,中世纪的这场黑死病夺走了7000万欧洲人的生命。
金沙从中世纪的手稿和壁画中提炼出他需要的死神医生形象:头戴长喙面具,身着黑色长袍,独特而怪诞。正中央的画面昭示着病毒灾难的降临,两位死神背靠背吹响号角,号角分别从两位蒙面人的耳朵进入从口中探出,让罪恶的声音通过他们的口传播开来。在最左侧的画面里,死神正将虚假的解药分发给数位毫无戒心的患者;右侧的画面则着重描绘了死神操控两种致命病毒以及两位求生者哀求活命的场景。
《包斯的预言:The Truth 2020》,向我们揭示了如此众多、缺乏主见的灵魂,轻易沦为谎言与恐惧的掌中玩物,隐喻出这种人性普遍存在的弱点不仅扭曲了每个人对现实的主观判断,也将阻碍他们能够理性、客观的看待新冠病毒的影响以及这个风云变幻的世界未来所将面临的巨大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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